<一>
「砂砂、砂砂… …」筆尖游走在紙上,清脆微小的聲音彌漫整間教室。
放眼望去,教室內除了一名少年格外顯眼外,其他人皆埋頭苦幹寫著試卷。
那名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,靜靜地眺望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樹枝,及緩緩而降的樹葉。
沒錯,少年不顧桌上的試卷,只是專注的看著。專注的看著外頭,看著天空、看著隨意飛翔的燕子,以及坐在樹枝上的「人」。
也許他就只是看著「人」罷了。這時間怎麼會有學生爬到樹上?現在不是考試時間嗎?老師、老師呢?老師怎麼還沒發現!?
"難不成,這傢伙是… …「鬼」?"
少年名叫雲,正如名字。為人坦蕩,不是自己做的事一律無視當個徹底的旁觀者,就算被誣陷也一概淡定,既不會怨天尤人更不會拿這種小事影響自己的法則與心情。飄浮不定居無定所淡定一切就是他最真實的「心」。
如此怪異的雲一想到這可能性也不禁發了冷汗。
突然間,樹上的「鬼」撥了那遮掩住臉蛋的瀏海站了起來,此時雲才清楚看見他的容貌。
那名「鬼」留著一頭及間黑髮,似乎沒有整理,髮梢隨意翹起。他的體型很瘦小,可能會常被誤認是名女性,但仔細端詳一般變可認出是位面貌清秀的少年。
此時雲還注意到了:那名「鬼」似乎想表達些什麼。
「鬼」將右手舉了起來,朝教室比了「一」的手勢似乎指著某樣物品想讓雲注意到。
究竟想向我說些什麼呢?這傢伙… …雲見狀,滿腦充斥這樣的疑問。
然而測驗時間說快不快說短不短,在雲試卷寫不到一半注意到窗外「奇景」後沒多久,很冏的事情發生了… …
「噹──噹──噹──」
下課鐘聲響起,雲的英文考卷寫沒有一半,根本GG。
雲的心現在裂掉了,真的裂到要碎掉了。最拿手的英文,想說很快就可以把他清潔溜溜、想說這次也就靠英文贏別人,明明想說是這樣的,可好了,一半都沒寫完,真的輸得清潔溜溜… …
把試卷及答案卡交上台前的雲,那副恨誰恨癢癢的表情讓收卷老師看得直冒冷汗。那股從雲身上散發出的哀怨氣息,簡直可以跟「鬼」有得比了。
回到座位上後到當日最後一堂測驗結束,雲都見不著那名「鬼」的身影。
他剛才是指著時鐘吧?要我注意時間要到了。雲在準備回家收拾書包時,頓悟了那名「鬼」的用意。
我才不是想再看到他,只是想向他抱怨他把我害得有多慘罷了。在心裡,雲也是那樣不坦率。在腦裡不停灌輸自己不在意、替自己找藉口,也許,這就是他保護自我的方式。
保護自己,不受傷的方式。
保護自己,不哭泣的方式。
直到後來,那名「鬼」對他來說,就是他活著的意義。